他提到「夫人」時,神底緩緩漾出脈脈溫情,仿佛在談論至親之人。
我驀地心頭一緊,苦澀彌漫至心頭。
外面都傳他殺了燕王,拋妻棄子,如今看來,卻并不是這樣。
當年他離開王都,不知所蹤,天下剛亂,哀鴻遍野。
他是怎么活下來的我不敢想。
燕王對他有救命之恩。
沈席玉絕不可能做出恩將仇報之事。
如今沈席玉心尖上的人,已然是正房夫人燕月了。
壓住心底的惆悵,我低眉順眼地應道:「是,妾身一定不跟夫人頂嘴?!?/p>
只見沈席玉笑笑,云淡風輕道:「不會興風作浪,本王娶一個外室干什么?」
我傻了。
他什么意思?
讓我跟夫人對著干?
看出我的拒絕,沈席玉拋出第二個選擇:「或者,你更愿意當人凳?」
「……」
我一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,最終斷定,沈席玉想借我的手,讓他夫人吃醋。
我娘教了我十幾年如何當一個正室夫人,可沒教過我如何當個興風作浪的小妾。
如此重任壓在我脆弱的小身板上,我惶恐啊。
「我想寫家書?!?/p>
爭風吃醋的事,得問我們家姨娘。
沈席玉眼神晦澀地打量我一眼,在桌上攤開紙,示意我過去。
可他就在旁邊盯著,我提筆半天落不下一個字。
「怎么了?」沈席玉眉宇間隱隱生起不耐。
我扭扭捏捏,最后硬著頭皮,在他的注視下,寫道:「姨娘安好,敢問姨娘,如何勾引夫君……」
沈席玉:「……」
我覺得不夠,又補充道:「能氣死主母的法子有哪些?」
我悄悄看了一眼,發現沈席玉板著那張俊臉,眉頭越皺越緊,似乎不太滿意。
這關乎著我的生死存亡,我不得不繼續道:「最好讓他家宅不寧,寵妾滅妻——」
「好了?!股蛳駸o情地抽走我的家信,「老三,送走?!?/p>
我急著伸手去夠,「求求了,讓我再寫一句吧,我還沒報平安呢……」
沈席玉舉得更高,俯下身子諷道:「你是人質,報什么平安?」
是啊,他恨我家,巴不得父親母親在家里哭死。
我不是夫人燕月,我沒資格跟他談條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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